我们热爱城市,
热爱每个城市不同的气质和样子,
热爱城市里那个无比丰盈的自己和千变万化的他人。
这是一面“双城镜”,城市与城市,一对一,面对面。
楼宇丛林中,无数梦想升起,洪荒之力聚集。
文明包罗万象却又难以捉摸,难以定义。
双城记,由此岸及彼岸,
洞悉城市的因果宿命和生长着的未来。
我们从成都出发,去读城;
我们从城市出发,去读世界;
我们从世界出发,去读无限时空。
它站在蔚蓝海岸,
摩天大厦“支”起来的天空上常常盘旋着鹰;
它躺卧在温暖的盆地中央,
年年繁花似锦,美女如云……
从温润的土地到宽阔的海洋,
从昨天到今天,
成都与香港,
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都市生长style:
香港的生活像一场“战争”,
睁开眼睛打开翡翠台就是“香港早晨”,然后在财经新闻的声音里一边纽扣一边从狭窄的骑楼过道里“滑”出来,直接冲进坐满街坊的茶餐厅。
“一份西多士加蛋,鸳鸯”
“车仔面,腩汁,加鱼皮,鱼蛋,萝卜,加多份菜远……”
复杂细碎的菜单跟分秒必争的时间之间非常违和,但不要紧,香港人聪明熟稔,就算梦游也能一口气把菜点好的。然后佐敦,油麻地,旺角,弥顿道……交通灯急迫的催促声总是在提醒你生活是打仗。步入地铁,就踏上了中国速度最快的手扶电梯,跟得上电梯,也未必跟得上香港人,背后不断有人一边说“借一借”,一边把电梯当楼梯跨上前去。也是,人家可能都是分分钟有几十万上下入出的人呢!
但是在内陆的盆地中央,成都却象个晚睡晚醒,慵懒才情的自由职业者。
起来先端望窗外,春花?还是秋实?弄不好能看见西岭千年不化的雪山顶。昨夜微醺的味道还在嘴角,心里默默复一下盘,才能鼓起力气来做事。虽然一年第366次又起来晚了,但还是可以不紧不慢地走几条街到心爱的馆子里点一份牛肉面,豇豆面,甜水面,或者芽菜龙眼包子什么的。
“不慌,不慌,急啥子嘛。”天大的事情还不得吃饱了,喝口茶再说嘛。
城市是个谜,当你围观的时候总是容易把它看简单了;但当你身处其中又容易被繁复蒙蔽得看不清自己。有737万人口的香港和有1591万人口的成都都是“城市人文肌理”非常丰富的地方,“快”、“慢”底下都有自己的道理。
香港的“快”有道理,它富有海岸文明开放和积极进取的性格;成都的“慢”也有道理,那是经历2000多年生生不息的文化浸润,世界城市文明里的耐力选手。
不能轻视香港寻常的匆匆忙忙,
只有成都十分之一大的地方(香港面积1103平方公里;成都面积14605平方公里)里面产生了近两倍于成都的gdp(2016年香港gdp2.3万亿;成都1.2万亿)靠的不仅是贸易口岸的优势,也有每一个普通香港人和外来移民的勤奋工作。
“草根文化”曾经鼓舞人心,虽然成都人当中十有八九仿佛天生会唱粤语歌,但是更为地道的经典粤语歌大多都是励志歌曲,比如那首《狮子山下》,还有《香江暖流》等。香港人拼命“搵钱”,再苦再累也要坚持,实在憋不住就跑到太平山顶上大喊两声,哪怕自嘲,摆平自己就好。
这边麦兜妈,麦太的声音余音绕梁:“一二三四,多劳多得!”那边后生农夫用rap唱到:“我坚持 我坚持,我rap到我阿妈都叻到识rap我,佢话:坚持 坚持 几多钱一茶匙?……但我坚持我坚持到有一日!”
直到今天,从青年到七十多岁的老人,打几份工,甚至做通宵夜班在香港都很普遍。不要看街面,去留意那些后巷,从早到晚,货如轮转就没有停过。
也不能低估了成都的优哉游哉,
虽然成都人要比香港人率性外露许多,但他们同样喜欢不动声色就把事情做了,尤其是觉得做好事情的能力跟享受风花雪月的愿望并不矛盾。因为以前连酒都是司马相如和卓文君那样的才子佳人酿的,李白、杜甫一样的文豪到了成都更加放飞自我,酒没少喝,诗没少写。也有聪慧如薛涛不仅写诗,还制造文创产品(薛涛笺)……成都人的浪漫文雅之中是同样的勤奋努力。善于慢慢琢磨美好事物,追求美好事物的态度,养成了今天的成都气质。创造与审美是天府文化血脉里的东西,它令越来越多的人选择在这里生长,而不是走过。一个本来就气候适宜,物产丰富的地方,人文文化沉淀深厚,慢慢精致化的城市正是创新产业的乐土。
香港人喜欢成都,把兰桂坊,太古里都带来盆地里。曾经他们也嫌成都太慢,让时间都在盖碗茶和飘满辣椒花椒的火锅边溜走了。只有慢慢坚持下来的香港人才会发现,涓涓细流汇聚坚持,同样可以塑造大地。况且一切都在变,已经不受时空阻挡的天府文化逐渐兴起,也许“慢城”也会快起来;而维多利亚港升起的船帆终将经历顺风与逆风的考验,“快城”慢下来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,香港需要等一等,让科技、服务与人文发展跟上。
流淌经过每一座城市的时间其实都一致无二,“慢”成都,“快”香港,像两个性格迥异的工匠,用他们不同的方式创造城市文明。正因为学习与竞争不会停止,所以世界才会如此意趣盎然。
文字/朱砂 摄影/李志勇 编辑/朱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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